街舞鼠饼

今天开始搞魂。(很显然是个桂嬷

 

【银桂】猫咪和鸟和群山之梦


*cp银桂,猫猫银×喜鹊桂,(尽量)绘本风,儿童节快乐。语死早若质短打,全文3.5k字,一发完。

*桂强化月day1有day2无。


  


  大雪连续下了两天,整座山都被染成纯白色,只有它怀抱中的小村庄透露出一点儿温暖的色彩。这个冬天比往年的更冷,幸好村民们早已加固过房屋,准备好了粮食与柴火,就算风雪再猛烈,也毫不影响他们安宁平静的生活。

  但是,大山深处,小动物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。


  第三日,初晴,无瑕的雪地上凭空出现一串梅花印,歪歪扭扭地,从某道不显眼的岩石缝隙前,延伸进林间。

  这只隐没在雪色中的卷毛小猫叫做银时,因为糟糕的天气,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。它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,一边东闻闻、西嗅嗅,找寻食物的踪迹,一边在心中恶狠狠咒骂天气。

  

  银时讨厌冬季,这是个寒冷贫瘠的季节,不仅要忍受饥饿,还全无乐趣。尤其是下雪天,当纯白包裹住世界,各种鸟鸣都消失了,只有北风在光秃秃的树杈间穿梭,带来长短不一的呼啸。

  不过,今天银时运气不错,竟在松树下捡到了一只冻僵的喜鹊。用爪子扒拉几下,还挺圆润,惹得它直吸口水,迫不及待要享用美餐。

  就在这时,风声忽然大了,银时耳朵微动,抬眼向上望去。天边云团聚积堆叠,沉沉地朝地面压下来,是落雪的先兆。它犹豫片刻,最终还是叼起喜鹊,转身往洞穴跑去。

  

  暴风雪果然来临。

  洞外狂风大作,偶尔有雪花从细窄的洞口吹进来,落在铺满干草和绒毛的洞底,然后化开。正当银时打量着精心布置的居所,为自己的智慧感到得意时,也许是温度回升,一直悄无声息的喜鹊醒来了。

  它说:“早安,素未谋面的猫咪阁下!”

  银时回应:“早安,我的午饭!”

  猫咪弓起身子扑了过去,与此同时喜鹊扑腾着翅膀跃离原处,一场战斗在空间不算宽裕的洞穴中展开了。

  

  喜鹊出乎意料的难对付,银时在深山里很少见到这种鸟,不知道是它们整个族类都如此,还是唯独这只异常,不禁抱怨道:“你这样也算是小鸟吗?”

  对方哼哼两声,把这话当作赞美收下,尾巴翘得老高。

  洞外风声依旧,洞内猫毛、鸟毛遍地散落。争斗几轮,谁也没讨着好,只能各自占据洞穴一端,暂时恢复和平。

  银时的尾巴毛炸成了一大簇,它蜷缩着身体,反复舔舐多出的几块秃斑,那些部位现在还隐隐作痛。它气愤道:“我是不想弄得到处是血,才没用上指甲和牙齿,不然你早就进我肚子了!”

  喜鹊被拽掉了两根尾羽,心疼极了,但也不甘示弱:“那我还没啄你眼睛呢!笨蛋卷毛猫!”

  

  一猫一鸟没安静多久,便开始吵架,吵累了歇会儿,又断断续续地聊起天,不知不觉中竟相处融洽起来。

  喜鹊做了自我介绍,说它叫桂小太郎,住在镇上,进山是为了看看雪女是否真的存在。这时银时打断它的话,问雪女是什么。桂解释说那是种只在雪天出现的妖怪,通常化身美女使人放松警惕,再以誓言考验人心。

  银时心想,我在山上生活这么多年,大概山神都碰到过几次了,可这种怪物是从来没见过。它又想,真是只傻鸟,天天往人类的学堂里飞,明摆着的虚构故事也相信。

  

  “银时,我给你讲我在学堂听到的故事,讲到雪停为止。你就不要吃我了,好不好?”

  银时当然反对:“谁要饿着肚子听故事啊!”

  “可是一只猫待在洞穴里等雪停,不会感到寂寞吗?”

  喜鹊是群居动物,不能理解这种生活很正常。奇怪的是,随着桂发出疑问,寂寞真的变得有形,像银时最讨厌的夏日虫蚁那样在皮毛间来回爬动,爬得它心里也痒痒的,只好同意桂的提议。

  

  一天过去,风雪依然。

  桂如它承诺的,持续述说着从学堂听来的东西,但并不顺利。它讲时事政治,银时对人类没有兴趣;讲诗词俳句,银时听不懂也不爱听;讲怪谈传说,银时又总插嘴捣乱。

  最后桂只好讲起自己的事,讲它居住的杨树春天飘絮严重;讲和伙伴伊丽莎白一起挑战镇口恶犬;讲裁缝铺的寡妇经常为它们撒下谷物;讲邻镇离家出走拥抱自由的独眼猫王。它讲呀讲,讲完这座山头又提起隔壁那座,故事跨越好几个春夏秋冬,直到意识慢慢滑入现实与梦境的缝隙,自己都不知道在讲些什么。

  银时看着一头栽进它蓬松卷毛里的喜鹊,不自在地甩甩尾巴,犹豫片刻后,试探着把爪子压上桂的身体——这只小鸟很好,可饥饿也是真的。

  

  风更凛冽了,隔着山岩一点点卷走洞内的温度,猫咪和鸟仿佛已是天地间仅存的弱小生命,散发的热量与严寒相比是一片落叶与整个秋天的差距。

  银时在心中叹气,它不该心疼洞穴,不该害怕受伤,最最不该是询问猎物的名字。现在,这只喜鹊是桂小太郎,是假发,和世界上所有的小鸟都不一样,它可以睡在自己的肚子下面,而决不是里面。想到这儿,银时又叹了口气,认命地团起身子把桂圈在毛毛里,闭上了眼睛。

  雪,到底什么时候能停呢?

  

  “银时,我又来找你玩啦!”

  “噢,是假发啊!会飞可真好,我都跑到这山坳里了还能被你找到。”

  “不是假发是桂!”喜鹊狠狠啄上卷毛猫的屁股。

  此时冬季早已离去,正是草木茂盛的时节,漫山遍野缀着银时叫不出名字的花,要由桂一一认给它。

  银时还记得几个月前一觉醒来发现风雪止息的惊喜。那时天空澄净透明,阳光柔柔地一把洒在雪地上,反射出钻石般闪耀的光彩,整片山林都被照得温暖明亮。

  而这傻鸟,银时瞥了眼在草地上蹦跳着寻找蚂蚱的桂,它恐怕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猫口脱险的。其实桂飞走后,银时觉得它不会再来了,但不知道为什么,又总是抱有期待,在巡视领地时会下意识记住昆虫密集的区域。好在,傻鸟就是傻鸟。

  “银时,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!捕兽夹可是非常危险的!”

  “是是,我会小心的老妈!”

  “不是老妈是桂!”

  

  并非银时不把桂的话放在心上,是凡事都有意外。捕兽夹本是村民为山中伤人的熊设下的,铁齿森寒,挂着斑驳锈迹,陷阱上还特地用花草做了伪装——小猫踩中会是什么下场,可想而知。

  桂找到猫咪时,它几乎断成两截,胸口的起伏微不可查。血液从狰狞的伤口涌出,泛着细小泡沫,淌过平时费心打理的毛发,把它们黏成凄惨的一绺绺,最后在土里汇成一洼暗红色湖泊。

  如此严重的伤势,恐怕只有神明可以挽回……神明?

  

  深山中的神社荒废已久,早成为藤本植物和蝴蝶的乐园。能回应祈愿的存在似乎也离去了,只留下散发着沧桑气息的古老建筑,孤独守望着山里的生灵。

  桂为银时而来,面对这副冷清的景象难免心焦,正无措时,一只乌鸦翩翩降于鸟居之上。它说山神大人已经化入千风万物,不再归来,自己是神的使者,可以代为聆听桂的愿望。

  “所以,为了救那只小猫,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呢?”胧,也就是那只乌鸦问。

  付出代价?桂想,若说宝贵的东西……果然还是生命吧?

  胧一眼看穿它的想法,连连摇头:“不要那个,于我们而言,生命本身是没有价值的。居住的树,忠诚的朋友,好心人的善意,甚至无关紧要的小麻烦,这些才是你宝贵的东西。”

  桂陷入了沉默,它不知道要如何把这些奉献出去。

  “离开它们,替我守护神社二十年。因为是神眷者,这代价已很算微薄。难道你不愿意吗?”

  “愿意……但我是喜鹊,活不了那么久的。”

  “变成人就可以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浸泡在虚幻的浮光中,银时做了一个怪梦。

  梦里,它正和桂在铺着绿毯般的山坡上打滚玩耍,突然天降大雪,让它们辨不清彼此的方位。这时从风雪中走出一位美丽的女子,桂说这是来接它的雪女,它们要一起去往这个国度的最北端,再也不回来。

  银时想说假发你脑子坏了吗,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?伊丽莎白怎么办,我怎么办?可是它什么也说不出来,只好追着桂跑。然而腿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翅膀的,它只能眼睁睁看着桂在风雪中越飞越远,身影逐渐小得像一瓣雪花,最终融化在天幕上。

  

  再睁开眼,首先映入视野的是一张属于人类的温柔和善的脸。那人笑眯眯地抚摸银时的头顶,袖口荡着一股亲切好闻的香气。

  他问:“感觉怎么样?”

  银时有点儿不好意思,自有记忆起它就很少接触人类,原来人类里还有这么好的家伙。刚要点头,它忽然发现自己的爪子……不,不只爪子,银时慌慌张张把自己从头至尾摸了一遍,惊愕地瞪大双眼。

  “怎么了?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

  “没……”银时嗫嚅着。

  ——它竟然变成人了!

  

  捡到银时的人叫松阳,是镇上的教书先生。他说自己是被一只喜鹊带进山的,没想到会发现一个受伤的孩子。

  后来每每提起这件事,松阳都会发出感叹,喜鹊真是有灵性的动物啊。而这时,银时会在心底反驳,只是假发聪明而已。

  他始终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变化是怎么回事,或许是山神大人显灵吧,可桂再也没有出现过,令人不安。

  多年后,松阳去世,银时开始独自生活,做猫的记忆便越发模糊了。出于对桂的挂念,他查阅了许多书籍,发现世间没有喜鹊能活二十年,他想他们大概再也不会见面了。

  

  又是一个春日,学堂新来了一位俊秀的年轻老师的消息如风席卷全镇,银时也略有耳闻。他自然是不在意,但是镇子就这么大,偶遇也很正常,比如现在。

  擦肩时,那人乌黑的发丝从银时眼前轻飘飘流过,不知怎么的,他感到一阵恍惚: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呢?

  如此想着,银时转过头去,在锁定那个背影的一瞬间福至心灵,大喊道:“假发!是假发小太郎吗?!”

  那人猛地回头,眼中同样盛满不可置信,目光在他的天然卷上逡巡一圈后,才渗出了然的笑意。他冲上前,对着银时就是一记上勾拳,声线里却带了些喜悦的颤抖。

  “不是假发,是桂!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-END-

  

  

  54 8
评论(8)
热度(54)
  1.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街舞鼠饼 | Powered by LOFTER